當你睇到呢張通告,第一時間的反應會係點呢?
「嘩,怪獸家長呀,人地唔使搵食!痴X線!」
「全世界得你同個小朋友喎,一定係啦!除非唔係!」
「呢個鄰居相當有問題🤨!」
諸如此類。
係,呢位鄰居就是在下,我先生姓朱,小姓梁。
話說,在疫情肆虐期間,適逢樓下進行大裝修,每天早上都要在家中網課的我們,裝修的聲浪令我們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。
作為母親,能做的選擇不多:
1. 另覓地方進行網課
2. 阿女回校,進行網課
師奶與師傅要交手了
一天早上,厚著面皮衝落樓下,在轟轟隆隆的聲音下大力拍門……
對方一股怒氣地打開門像是要向我衝擊:「咩事?」
「師傅,早晨呀!」不慍不火的我回應。
「師傅,你地拆嘢要幾日呀?小朋友要zoom呀,你講我聽大概要幾日,我哋就一就。」
帶著豬咀的師傅呆一呆,十分有型咁除下豬嘴:「睇怕都要兩三日喎。」
如是者,我們兩母女避走了兩三天。
我們決定到妹妹家進行網課,晨早7點要弄醒女兒,大包小包書包搭車,每上完一日網課,兩母女都疲乏不堪,還要趕回家做功課煮晚餐。不是明智之舉。
兩三天過去了,卻仍是嘈吵到一個點。
鑽牆聲說出了千言萬語
阿女在家哭鬧:「媽媽,我聽唔到老師講咩呀!」
我忍不住了,拿起紙筆,用了一分鐘的時間,寫低幾粒字。現在回看,文字像生氣地抱怨,實在有點不好意思。
我一鼓作氣地衝落樓下,將紙貼在裝修單位門口。
老公放工回來見到我的「大作」,笑說:「改咗名呀,叫阿嬌咩你呢輪?」
到了第二天,張通告被人撕掉了……
係,我可能太天真。係,我師奶仔野蠻世面見得少,離晒地。
到了第三天,早上出奇地寧靜。我們上完網課,我心諗:「今日無師傅開工喎。」
踏入中午12時30分,突然傳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鑽牆聲,我會心微笑了一下。
接著幾天,早上仍然寧靜又美好,然後接著準時中午12時30分:「轟…轟…轟…」
我的咀角向上揚,有感而發。
直至我看到師傅們把通告重新貼回門口,欲通知其他師傅樓上住著一隻天真又野蠻的師奶潑婦,想有好日子過,認真要睇路啦兄弟!
微小而美好的事
那一步,看似不切實際,試下其實又何妨?
或許師傅在家也有小朋友要試網課,又或許師傅心中暗駡「爛佬怕潑婦」,太多或許。
無心挑釁,真心誠意,有心人自有知心人。
那天,正在搭棚的師傅遇上正在晾衫的我,兩眼對望,默默點個頭。他說:「我哋一陣就鑽嘢啦,好快啫,唔使收衫啦。」
我笑一笑,點一點頭。
無聲勝有聲。
我相信美好的事,每天都圍繞在身邊,踏出那一步,把它捉緊,儘管是真天真,假天真,得到回應也不枉此行。
打算執筆言謝,今次不能再用一分鐘了。
讓我想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