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記得當我決定由一個全職媽媽,重新投身社會工作,女兒都經歷過一個難離難捨的階段,最終找出的原因和方法是我意想不到的。
我曾經以為已經為自己的「離開」做足準備
當時我也為自己的「離開」做了一些準備。不外乎是告訴她媽媽為何要上班。兩歲多的人仔,看起來好像很明白似的。
幾天後,來到我上班的日子了。我早上起床的時候,女兒睡得正甜,於是我靜悄悄的出門。第一天上班感覺非常順利,但好景只維持了數天。
經過這幾天一起床就不見了媽媽的經驗,女兒開始對我出門口的敏感度提升了很多。由起初聽到我出門的聲音會驚醒而哭,到後來知道我開水梳洗便會立即跳落床找我,然後哭著叫我不要走。
當任何聲音都可能會把女兒弄醒,我的神經也愈來愈緊張。我會赤腳走路﹔我會開最細流量的水洗臉﹔我甚至連廁都不敢沖。
但女兒仍然會醒。她就好像有感應器一樣,只要我一離開張床,她就知道。然後她就像是要與我永遠分離的抱著我哭著。我明白要同理她的感受,我已經不停安撫她,告訴她媽媽明白她,但每天仍然會上演同一個劇情。
這問題一直困擾著我,除了精神上的折磨外,更實際是令我上班經常遲到。恐怕再不解決,我很快會可以回復全職媽媽的身份!
一次機會,終於出現了轉機
直到一天,出門前我又被女兒纏住了。當我在大門口正在努力安撫女兒的時候,丈夫在一旁幫口︰「不如我哋陣間同媽咪視像啦!咁就可以見到媽咪了。」然後,女兒的哭聲收細了,丈夫便把她抱回屋內。
才剛回到公司,電話便響起。我戴上了耳機,接上了電話︰「點呀?係咪掛住媽咪?」怎料女兒想見的並不是我,而是要求看我的枱頭、我公司的環境,甚至是我的同事。
之後,通視像電話就成為女兒期待的一個活動,但她每次打電話來都是想見見我同事,和聽聽我打電腦的聲音。原來她對我的工作是如此有興趣!
當然不是。我終於發現,她之前經常在我出門時大哭,是因為她不知道我去上班是做什麼。媽媽去哪兒?媽媽在做什麼?她壓根兒連想像也無法做到,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「公司」是什麼、「上班」是什麼。她不止看到媽媽消失於眼前,更重要是母女之間的連結就像突然斷了似的。
重新連接我們之間的連結
於是,為了讓女兒更放心的讓我去上班,我邀請她來參觀我的公司。雖然我不知道看媽媽上班的地方有多好玩,但女兒就是興奮的期待著。
這天到來了,臨近下班的時間,丈夫帶著女兒到我的公司來。一踏進門口,女兒的眼睛像發了光似的。平時怕生的她,竟然可以很自然地向我的同事派發爸爸準備好的糖果。而在這個沒有任何玩具的場合,她竟興奮得原地狂跳。
當女兒親身了解過我的工作後,我們之間又重新連接起來。我之前以為同理她的情緒便足夠,但我沒想過要真正代入她的想法,才會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。
慢慢地,女兒於早上的時間愈來愈少驚醒,我亦可以準時上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