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學家跟你分享｜學習大學問（2）有效學習

上一篇談到我們一直在用錯的方法學習。那怎樣才能有效學習呢？

華盛頓大學路易士分校的心理學教授Henry L. Roediger III & Mark A. McDaniel在他們合著的書《Make it stick》中，就有詳盡的有效學習策略解說，今天跟大家分享當中其中幾個竅門：

方法一：考試！？

說到考試，我們都有一種偏見，認為考試會給學生帶來了額外的壓力，是對一個人能力的錯誤衡量。不過，兩位心理學家認為，如果我們不把考試看作衡量學習成果的唯一標準，而把它看成從記憶中檢索學問的一種練習，考試就能成為最有效的學習手段之一。

研究人員做過這樣一個實驗：
八年級的學生科學堂學過的內容分成兩部分，一部分是小測驗範圍；另一部分的課堂內容則不會出現在小測驗中，只安排學生反覆閱讀複習3遍。

在一個月後的大考中，小測驗範圍的題目，學生平均成績是「A-」；而僅做過反覆閱讀複習的內容，學生的分數則只有「C+」。

研究人員認為，與反覆閱讀這種複習方法相比，應付小測驗迫使學生回想學過的事實、概念，這種方法被稱為檢索式練習。在測驗考試時，學生得主動檢索，這樣能強化記憶，而且檢索花費的心思越多，受益就越多。

把考試看成是檢索練習（Retrieval）

從記憶中檢索知識有兩大顯著的好處：一是能告訴你什麼是你知道的，什麼是你不知道的，然後你就可以判斷以後要把精力放在哪個環節上，加以改進；二是回想已經學過的東西會讓大腦重新鞏固記憶，強化新知與已知之間的聯繫，方便你在今後進行回憶。

更重要的是，每個人在學習的過程中都可以隨時隨地主動練習檢索。例如，你可以用抽認卡來學習英語單詞，也可以在閱讀過一段文字或聽過一堂課後，用幾道簡單的小問題給自己一個小測驗，效果要比重讀課本或複習筆記好得多。

方法二：間隔練習（Spaced Practice）

值得留意的是，雖然考試會加強記憶，但馬上學了馬上考是不夠的。

研究發現，對於集中學習的人來說，在第一次考試後時隔兩天再考一次，他們就已經忘掉了第一次考試時所記住東西的50%。這是因為學習完馬上考，那些記住的內容只會停留在短期記憶中。要轉化為長期記憶，就需要通過多次間隔性的測試和複習來鞏固。

很多人以為，不斷「練習、練習、再練習」是精通某項技能或學會某樣知識的必要環節。這種方法備受推崇，是因為反覆練習一件事情的時候，我們的確會看到表現有所提高。然而，在反覆練習中取得的收效會很快減弱。

其中一個例子是密集的在職培訓。

這類培訓通常都集中安排在一天或者幾天內上完全部課程。研究人員曾安排38名駐院外科實習醫生參加有關顯微手術的四節小課，內容是如何把幼小的血管重新連接起來。半數醫生在一天內就上完了全部四節課，就是正常在職培訓的安排。另外一半醫生則被安排在每節課之間，都有一周的間隔時間。

在最後一節課結束一個月後，研究人員測驗兩組醫生的表現，發現出現非常明顯的差異！一天上完四節課的醫生不僅在所有評估環節上的得分都低於另一組，其中有16%的人更損傷了實驗白鼠的其他血管，未能完成手術。

研究人員認為，出現這種結果是因為快速頻繁的練習只會產生短期記憶，持久記憶則需要花時間進行心理演練以及其他鞏固過程，因此有間隔的練習更為有效。

讓學習與練習兩者間隔上一定時間，在這個過程中，的確會忘記一點內容，但不要緊，正正就是因為忘了部分，而你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來回憶學過的概念，這樣做就能強化大腦的神經連接，讓學習成果更加顯著、記憶更加牢固。

那間隔多長時間才夠？

只要練習不是無意義的重複就可以。從最低限度上說，間隔的時間足夠出現一點兒遺忘就對了。當然，你肯定也不願意忘掉太多東西，以至於檢索最終變成了對資料的重新學習。

方法三：交錯練習（Interleaved practice）

重複的操練最常見於數學練習之中。大家看看孩子的功課便知道，今天教了三角形面積，大概就要算上數十遍。但你覺得先計10次等腰三角形面積，然後10題等邊三角形面積，會學得快；還是題目較隨機會來得更有效？

2007年的一項研究中，老師教兩組大學生計算4種少見的幾何體的體積（楔體、橢球體、錐球體及半錐體），然後讓他們解練習題。第一組學生的題目按照問題類型區分（先解四道計算楔體體積的題，再解四道計算橢球體體積的題，如此類推）；第二組學生解同樣的練習題，但題目的類型是交錯安排的。

在練習中，按統一類型解題的第一組學生的平均正確率為89%，而按混合類型解題的第二組學生，正確率只有60%。但是在一周後的最終測驗上，第一組學生的平均正確率大跌，只有20%，而第二組的學生的平均正確率則有63%。

從感覺上說，用交錯安排內容的方式學習，效果慢，而且還會導致混淆，剛剛對新資料有點兒瞭解，還沒有熟練掌握的程度，就要被迫轉換到其他方面。但研究清楚地顯示，從掌握知識和長期記憶上看，交錯練習遠比集中練習的效果好。

重溫今天的三種有效學習策略

1. 檢索練習（Retrieval）
2. 間隔練習（Spaced Practice）
3. 交錯練習（Interleaved practice）

插圖來源：illustA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