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戲治療師:有時明知道孩子有心事,他卻不肯說,你會很焦躁嗎?

希望孩子跟你說秘密

有時明知道孩子有心事,他卻不肯說,你有試過這樣的經歷嗎?

最近我朋友帶女兒去小學面試,孩子面對一次又一次的面試,儘管已全力以赴,仍未被選中。她女兒不時會問:「是不是我不夠乖,所以沒有學校收我?」「是不是我答錯了問題呢?」,一臉失落,她卻從沒細說獨個面對考官時的情況,朋友不知如何能打開孩子心扉,於是帶她來跟我茶聚,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找到那條心的鑰匙。

找尋通往孩子內心的鑰匙

那天女孩剛完成了一個面試,她來到餐廳一臉心煩的樣子,悶悶不樂。我預先已跟媽媽說,不要追問她面試的情況,即使她很想知道面試的題目、女兒的表現、面試的方式、其他小朋友的情況等等,一切都讓它過去,以平常心靜待結果吧!同時,我也扮作不知道她的行程,只想珍惜和她一起的時間。

我:玲玲,我好耐無見你了,今日可以同你下午茶真開心!
孩:呢度有咩食架……
我:呢度有甜品、有意粉,出面仲有個雪糕櫃可以點雪糕,有無一樣你想食呢?(給予孩子自由選擇)
孩:我想食雪糕
我:都好呀,我都想食雪糕,有人陪我真係好喇!(找出大家的共同點)

孩子心裡苦,但孩子不說?

去到雪糕櫃,我們如常聊天,關於美食的,關於生活的,天馬行空的,離開所有與學校和面試有關的事情。因為我知道,她不久便會自動一一道出,只要我們按捺多一陣子。

當孩子的面容開始寛容了,我便開始對她說我的小秘密,一個無傷大雅但令她感興趣的秘密。而這個秘密可以關於自己的糗事,放下成年人的架子。

我:玲玲呀,我同你講個秘密呀,其實……我細個嗰時試過俾老師罰留堂呀。唉,之後俾媽媽罰一個星期無雪糕食呀,幾可憐。
孩:下,你都試過俾人罰留堂?
我:係呀,以前啲老師好惡家。
孩:其實呢,我上次都俾老師罰企呀。
我:哦,係呀,因咩事要罰企呀?

我刻意保持聲調,不要過度驚訝,女孩也慢慢地說出事情的始末。
倒是她媽媽在旁露出驚訝的表情。她雖是全職媽媽,每天和女兒一起,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。

用秘密交換秘密?

藏秘密的盒子打開了,一個接著一個。女孩又跟我說:「其實,我今天去了面試……」,我繼續以陪伴者的身份,不加意見,只是讓她說,聽她說。她將面試的過程都告訴我們了,她的感覺、她的擔憂,由她嘴巴說出來,已經是情緒抒發的一個出口。

一個茶聚的時間,令女孩有機會面對自己的感覺,抒發抑壓了的情緒,確是一件樂事。社會學家Beverley Fehr也說過,要跟別人建立關係,最重要的是持續增加彼此間「自我暴露」的深度。這是一份真正友誼的開端,也是一個小小的探測,探測這份友誼中的另一方是否願意有所回饋。如對方願意回饋,並跟自己說「秘密」,便是個漸進而互動的過程。

在這個小故事裡,雪糕和美食是工具,「交換秘密」才是建立關係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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