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不起,是爸爸冤枉了你

我冤枉了女兒,女兒卻給予我寬容和諒解。

以往筆者對離港工幹不會抗拒,但自從有了小孩過後,每次聽到「要出trip」這三個字就會好頭㾗——除了不想太太「一打二」之外,也不想與家人分開。有時仲會遇上遠水不能救近火的家事…

孩子被其他家長投訴

這次飛上海,就這麼一套戲的飛行時間。飛機準時到達,打開電話,開埋個數據漫遊,電話已即時收到了幾個短訊,其中一個來自大女學校的家長群組——上面寫著:「在話劇班扮演大灰狼的那位小朋友,推了我的女兒,他的手臂腫得很厲害,要去看醫生,希望其家長給小朋友適當的家教,弄傷了其他小朋友是非常野蠻的行為。」

「Oh!my!god!」立時令筆者「個心離一離」,雖然女兒平時也蠻有個性,但說到打人,筆者感到有點難以想像!本來喜歡尋根究柢的筆者,明明知道要去尋找真相,但同時心裡卻有一點動搖——一個大人在家長群組裡發了這麼的一個短訊,難道會是生安白造的嗎?

筆者馬上打電話到學校了解,卻找不到老師,打電話給工作中的太太亦只知道她沒收到任何學校通知,於是,筆者決定問一問個女。這記長途電話接通了——

與孩子對質

女:「爹哋,我好掛住你呀!」
平時喜歡與女兒來個甜言蜜語的筆者,今天並沒有用愛來作回應⋯⋯
筆者:「今天在學校發生了甚麼事?」
女:「沒甚麼事啊!」
筆者:「哦,咁你有冇整到小紅帽?」
女:「沒有啊!」

筆者還是死心不息:「咁你有冇推人?有家長話你推跌咗小紅帽。」
女:「有!」
筆者晴天霹靂:「咁點解你要推人?」
女:「唔知呀!」

電話的另一邊已傳來了哭聲,筆者才驚覺自己語氣很重,於是把自己的聲線變回柔和,再慢慢跟她說「打人是怎樣不對」⋯⋯

現在回想,筆者當時犯上了多個錯誤——確實是育兒教養中,失敗之中嘅失敗!

1. 著急處理複雜事情——著急,已是大問題,還要遠距離,與女兒又怎能好好溝通?
2. 還沒有查明真相,就已認定她做了壞事。
3. 用引導性的提問,去印證自己認為是真的答案。
4. 單方面說教,沒有與女兒詳盡討論整件事的前因後果。
5. 最失敗是,筆者忘記了同理女兒,只迫著她,希望盡快處理好筆者心中的結——是自己的,並不是女兒的結。

當時,人在上海的筆者,腦中還想著「快要開會了,無時間處理了」,對自己做錯了還不自知……

小孩對父母的信任,對父母的寬容,對父母的真誠,比父母給予他的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錯怪了女兒

直到往酒店的途中,電話鈴聲響起,看到是老師的來電,筆者趕快接聽,仍然用上引導性問題:「不知女兒是否今天在學校闖了禍?」

但聽完老師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,原來是筆者冤枉女兒了!

女兒與同學只是不小心的碰撞了一下,而老師當時已經檢查了兩位小朋友的傷勢,「受傷」的小朋友只是扭計對媽媽撒嬌才誇大了事情。這下,筆者心裡可是開心與難過兩種感覺交疊在一起⋯⋯平時常常誇口要對女兒有信心,一出事竟然那麼容易就相信了別人。

這下子,筆者真的做錯了,要是能立刻飛回去的話,這句「對不起」就不用隔著電話去對女兒說了。

回到香港,筆者對女兒重提這件事,跟她認真的道歉,試著講出前因後果,她好像很明事理般說:「你唔係香港吖嘛,今次我原諒你啦,下次唔好咁啦。」老實說,小孩對父母的信任,對父母的寬容,對父母的真誠,比父母給予他的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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