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當一次媽媽，女兒當上了姐姐

再度當上媽的喜悦感急速被嘔吐與感冒衝散，七年前抱住馬桶嘔至深夜的特訓回歸，利用幾星期就急速分辨出比較好吐的食物，隨孕附送警犬似的嗅覺。醫生說：「嘔，証明嗰胎好穩。」

因嘔吐缺席了第一課，攝影老師要我重新介紹自己。
「大家好。上堂缺席了不好意思。」
「妳是做甚麼的？」老師問。
我想了2秒才答：「我是一位媽媽。」
老師停頓了一會，「我們的同學有些是藝術家，也有讀攝影的，好，我們開始上課吧。」
「妳當媽媽卻來上課，真的很特別。」一位女生放下房慧真的新書，在小休時上前問我。有別於「妳家孩子多大」這類開場白，這女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：「為甚麼這樣問？」
「通常當媽媽就不能再當自己。」她說出自己讀性別理論的種種批判與問號，而我的思緒卻早已飛得老遠了。甚至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，究竟是再次當媽容易，還是再找回自己容易。唯一肯定的是，那條花了7年才穿得下的細碼褲，我為它搞了個歡送會，仔細摺好收起：「老友，有緣再見！」

之後，我刻意選了下午的時段去照超聲波，好讓大女兒也一同前往。螢幕出現圓圓一塊，醫生說那是頭，等不及他說完，女兒就按耐不住問：「BB點解無頭髮㗎？」

「哈哈，唔係無，係比較少……」主診醫生也被眼前這好奇的小姑娘逗樂了，一改平日只會說「正常、好好。」例牌兩句，竟然和我們上起兒童生物課，仔細地解釋像火車軌的是脊骨，跳動的心臟分四部份……雖然不知道聽懂了多少，孩子還是一臉認真地畫下BB的模樣。

臨行時，姑娘特地向她說：「家姐，請妳幫忙保管好妹妹的照片。」女兒自信滿滿地笑着走出房，撫着我的肚子，對妹妹說起悄悄話。

聽好友說，當上姐姐是一趟美好經歷，「當父母老了，兄弟姐妹就是令自己最安心的人。」這份手足之情的憧憬，是我決定再當一次的勇氣來源吧！